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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月24日,亿万富翁、Telegram即时通讯软件的创始人兼CEO帕维尔·杜罗夫(Pavel Durov)刚从私人飞机上走下来,就被法国警方拷上了手铐。
法国当局给出的逮捕理由令人咋舌:杜罗夫因Telegram平台上发生的一系列犯罪行为被通缉。这些指控涵盖了从轻到重的各种罪行:从网络欺凌到欺诈,从贩毒到有组织犯罪,甚至上升到宣扬恐怖主义的严重指控。
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风波,Telegram迅速在社交平台X上发声:“Telegram遵守欧盟法律,包括《数字服务法》。我们的审核符合行业标准,而且在不断改进。”平台还进一步表示,“声称某个平台或其所有者应对该平台的滥用负责是荒谬的。”
曾经,杜罗夫掷地有声地宣称:“我宁愿自由,也不愿听从任何人的命令。”这句话不仅成为了他个人的信条,更是Telegram的信条。
杜罗夫因社交媒体发家被媒体誉为“俄罗斯的扎克伯格”。然而,这样一位技术天才,对平台内容自由的执着追求以至于被法国当局起诉逮捕,是否会让他陷入“成也自由,败也自由”的命运悖论?
1984年,杜罗夫出生于苏联的列宁格勒。然而,他的童年大部分时光都在这座文艺复兴的发源地——意大利的都灵度过。
在学校里,这个小小的杜罗夫就已经显露出不同凡响的才智:他常常抛出一些连老师都束手无策的问题。高人一等的成绩单似乎在预示着自古天才出少年。
但天才往往伴随着叛逆。年少的杜罗夫学会编程后,第一件事就是黑进学校的所有电脑,把屏保换成计算机老师的照片,还配上了“友善”的问候语。
“和杜罗夫交流总是如履薄冰,”他的同学阿列克谢·迪耶夫斯基回忆道,“你永远猜不透他是在认真还是在耍你。”这种捉摸不定的特质,奠定了日后杜罗夫做加密聊天的风格——一款不被他人盗取隐私的社交APP。
命运的齿轮在一次偶然的相遇中开始转动。杜罗夫在圣彼得堡遇到了老同学维亚切斯拉夫·米里拉什维利,后者向他展示了正在风靡全球的Facebook。这个瞬间,杜罗夫萌生了创建俄罗斯版“Facebook”的想法。
于是,VKontakte(VK)诞生了。杜罗夫自然而然成为CEO,还拉来了自己那个数学编程天才哥哥尼古拉加入战队。这对兄弟组合,俨然就是俄罗斯版的扎克伯格和达斯汀。
VK的增长速度简直坐了火箭:2006年9月beta测试,2007年7月用户破百万,2008年4月突破千万大关。到了2008年12月,VK一举超越老牌社交网站Odnoklassniki,登顶俄罗斯最受欢迎的社交平台宝座。公司估值一路飙升至30亿美元,杜罗夫被媒体誉为俄罗斯的“扎克伯格”。
然而,商场如战场。增长如此迅猛的初创公司,难免成为资本的囊中之物。在经历了一年的艰难抗争后,2013年,杜罗夫不得不将12%的股份卖给了Mail.ru Group。
2014年4月1日,也就是愚人节那天,杜罗夫向VK董事会递交了辞呈。这一举动,仿佛是对商业世界的一记嘲讽。随后,他选择离开了自己的祖国俄罗斯。
但对杜罗夫来说,这并不是终点,而是新的起点。目前,他拥有法国和迪拜的公民身份,同时在瑞士银行存入了3亿美元现金为什么WhatsApp网页版登录不上去。这笔“逃命钱”,成了他东山再起的资本。
Telegram,这个与Facebook、WhatsApp、Instagram、抖音和微信并驾齐驱的社交巨头,正以惊人的速度扩张着自己的用户。
权威数据网站Statista的数字显示,截至去年7月,Telegram的月活用户已达8亿。而今年7月,杜罗夫更是豪言壮语,声称这个数字已飙升至9.5亿。
与那些靠榨取用户数据卖广告的平台不同,Telegram走了一条与众不同的路:它提供了端到端加密的「秘密聊天」模式,确保只有通信双方能看到消息内容,后台也无法调取你的聊天记录。不仅如此,用户还可以设置消息的自毁时间,与snapchat一样可 “阅后即焚”。
2018年至2020年,韩国爆发了令人不寒而栗的「N号房」事件。一群罪犯利用Telegram等匿名工具,打造了一系列以数字编号命名的聊天室,在其中贩卖非法拍摄的性剥削视频和照片。
Telegram在这场丑闻中扮演了犯罪分子的帮凶。其高度匿名、端到端加密和去中心化的特性,让罪犯们如鱼得水,在平台上肆无忌惮地进行非法勾当,执法机关却难以追踪。
这种难以快速介入的特性,让「N号房」事件如同滚雪球般愈演愈烈,受害者人数和社会影响不断扩大。
面对这样的风波,杜罗夫的反应与扎克伯格对Facebook剑桥分析丑闻的滑跪态度形成鲜明对比。因被指责通过社交媒体操控美国大选舆论,扎克伯格发布多次声明对平台会加强监管。而杜罗夫不一样,他很少对单个事件发表立场评论,经常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。
不过,杜罗夫和Telegram团队曾多次表态,他们会根据平台规则对非法活动采取措施,如删除违规内容和封禁相关账号。在「N号房」事件爆发后,Telegram也确实与韩国警方合作,追踪并封锁了涉案聊天室。
然而,对于这些备受争议的事件,杜罗夫本人却鲜少公开发声。这种近乎沉默的态度,恰恰体现了这位Telegram掌舵人的个人风格。
他不喜欢被称为“CEO”,更喜欢“产品经理”这个头衔,这样更低调。令人惊讶的是,Telegram竟只有约50名全职员工,其中包括30名精挑细选的精英工程师。“没有我的深度参与,任何功能都无法问世,”他骄傲地说。
在Telegram的内部,Meta被视为最大的劲敌。杜罗夫奉行“快速行动、打破常规”的创业理念。他通过举办在线编程竞赛,不拘一格地挑选冠军,不管他们的年龄、地点或背景如何,在迪拜组建了一支神秘的精锐工程师团队。
2023年,杜罗夫首次登上福布斯亿万富翁榜,他的财富主要源自于他对Telegram的所有权。截至2024年8月25日,杜罗夫已跻身全球第120位富豪,坐拥155亿美元的净资产。
用户沉醉于这种畅所欲言的自由感,但这片“乌托邦”同时也成了不法分子、谣言制造者、阴谋论者和极端分子的避风港。他们纷纷逃离Facebook和YouTube等平台的严格管控,投奔这片“法外之地”。
杜罗夫将Telegram总部设在迪拜,在这个阿拉伯半岛的自由城邦,它能轻松规避那些让硅谷巨头们头疼不已的监管审查和执法要求。
然而,欧盟这个拥有世界最严苛内容政策的监管者,多年来一直试图将Telegram及其庞大的欧洲用户群纳入管辖。
2022年,欧盟通过了《数字服务法》,这把“达摩克利斯之剑”终于落下,迫使Telegram不得不遵守其透明度和审核标准,包括主动监管有害和非法内容。
面对压力,杜罗夫表示,Telegram正在积极管控平台公共区域的违法行为,每天都在删除“数百万条有害内容”。他补充道,平台会响应用户举报,并主动使用定制的机器学习审核软件来标记非法内容。
不过,对于某些错误信息,杜罗夫选择给它们贴上标签,而非直接删除。他认为,删除内容往往会助长阴谋论。
“昨天被视为阴谋论的东西,今天可能就成了官方观点。作为一个平台,你并不总能跟上这种变化,”他如此解释。
就在杜罗夫被捕的消息传出后,网上冲浪5G选手马斯克也来凑了个热闹。他在X平台上直接发起了#释放杜罗夫#的话题,为这场风波火上浇油。
近年来,Telegram筹集了约20亿美元的债务融资,并一直在尝试通过引入广告平台和订阅收入来实现盈利。杜罗夫声称,经过两年在某些市场投放广告服务,公司已经看到了盈利的曙光。
得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的宣传专家兼助理教授塞缪尔·伍利(Samuel Woolley)就提出了不同看法:
“无限制的言论自由是一个有缺陷的想法。”他警告说,那些拥有资源和技术的人可能会利用Telegram来操纵舆论,将这个自由平台变成一个巨大的「回音室」(Echo Chamber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