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网易科技讯 2月20日消息,据国外媒体报道,Facebook今日宣布将以160亿美元的价格收购WhatsApp。《福布斯》杂志网站刊发文章,详述了这家移动IM应用公司的成长经历,以及其创始人的身世。
今天早些时候,简·库姆(Jan Koum)挑选了一个颇有意义的地点,来签署他同Facebook价值高达190亿美元的交易。库姆、联合创始人布莱恩·阿克顿(Brian Acton)与红杉资本的吉姆·格茨(Jim Goetz)从WhatsApp位于山景市的总部出发,开过几个街区,来到了铁路边一处废弃的白房子中。
这幢建筑就是以前的“北郡社会服务办公室”。如今已是37岁的库姆就曾在这里排队领取食物救济券。还是在同一个地方,三人签署了协议,将他们的移动IM应用作品卖给了全球最大的社交网站。而他们的产品在去年的营收就达到了2000万美元。
按照《福布斯》的计算,库姆拥有WhatsApp公司45%的股权,这样他的身价就在一夜之间猛增到了68亿美元。库姆出生在乌克兰基辅外的一个小村子里,是家里唯一的孩子。他的母亲是家庭主妇,父亲是施工经理,负责负责建造医院和学校。他儿童时的家里没有电也没有热水。为了防范国家的窃听,他的父母极少使用电话。这听起来很糟,但库姆如今还是很喜欢过去田园牧歌式的生活,这也是他为什么对广告强烈反感的一个主要理由:对他来说,广告热闹的过了头。
鉴于老家复杂的政治事件与反犹环境,库姆在16岁的时候和母亲移民到了美国山景市,通过政府援助获得了一间配有两个卧室的小房子,而他的父亲则一直未移民。为了免去美国的文具费用,库姆的母亲在手提箱里装满了钢笔和20本苏联配给的笔记本。为了填饱肚子,她找了一份保姆工作,而库姆则为一家杂货店擦地板。在母亲被诊断出患有癌症之后,全家就靠着她的残障津贴过活。库姆的英语说得很好,但是他讨厌美国高中那种随性、轻浮的朋友圈;在乌克兰,孩子们在长达10年的校园生活中,面对的都是同样一群人。“在俄罗斯,你能真正了解一个人。”
库姆在学校是个捣蛋鬼,但到18岁的时候,他已经靠着二手书店出售的说明书,学会了计算机网络技术。而且他在学成之后,又把这些说明书卖了回去。在名为“Efnet”的互联网中继聊天网络上(IRC),他加入了一个叫做“w00w00”的黑客组织,钻进了硅谷图形公司(Silicon Graphics)的服务器,并与Napster的联合创始人肖恩·范宁(Sean Fanning)谈天说地。
后来,他进入了圣何塞州立大学,并在会计师事务所安永做兼职安全测试员。1997年的时候,他与雅虎第44号员工阿克顿会面,检查这家公司的广告系统。阿克顿回忆说,“你能发现他有点与众不同。他非常严肃新版whatsapp怎么添加好友,会问‘你们的政策是什么?你在这里做什么?’一类的问题。”安永的其他员工一般会使用送瓶酒这样的“迂回”策略,而库姆总是“开门见山”。
事实证明,库姆也喜欢阿克顿的严肃作风,“我们俩都不会忽悠”。六个月后,库姆前往雅虎面试,获得了一个架构工程师的职位。在成功入职雅虎两周后,公司的一个服务器出了故障,而当时他还呆在圣何塞州立大学里。雅虎创始人大卫·费罗(David Filo)向他打电话求助。“我在上课,”库姆小心翼翼地说。“还上毛的课,赶紧滚到办公室来,”费罗叫到。费罗只有一小队服务器工程师,需要所有人来帮忙。“不管怎么说,我讨厌学校,”库姆称,于是他便退学了。
库姆的母亲2000年死于癌症,他的父亲于1997年去世,双亲过世让库姆成了孤家寡人。他很感激阿克顿给予的支持。“他会邀请我到他家去。”两人会一块滑雪、踢足球或是玩极限飞盘。
在接下来的九年里,两人目睹了雅虎的数次起伏。阿克顿在互联网泡沫时期进行了投资,结果到2000年泡沫破灭的时候亏掉了数百万美元。虽然阿克顿现在不喜欢广告,但在当时却对此非常上心,他在2006年帮助雅虎推出了拖延多时的广告平台“巴拿马计划”。“和广告打交道很没意思,”他说。“广告做得好,不等于你可以让人过得更好。”他的激情耗尽了。“我能从他身上看出这一点,”库姆说。库姆也不喜欢广告。在他的LinkedIn页面上,库姆毫无激情地描述了他在雅虎的最后三年,写道,“干了点事情。”
1997年9月,库姆与阿克顿终于离开了雅虎。他们花了一年时间减压,在南美旅行,玩极限飞盘。两个人都向Facebook发过求职申请,但都失败了。“我们就是Facebook被拒俱乐部的成员,”阿克顿说。库姆就靠着他在雅虎攒下来的40万美元生活。2009年1月,他买了一部iPhone手机,意识到当时仅成立7个月的苹果应用网店将捧红一个全新的产业。他拜访了一位名叫阿里克谢·菲什曼(Alex Fishman)的俄罗斯朋友,后者经常在周末邀请当地的俄罗斯裔居民到自己家来吃批萨看电影。这种聚会有时最多会有40人参加,他们两人就在菲什曼的厨房里站上好几个小时,讨论库姆关于一款应用的想法。
菲什曼回忆到,“简给我看他的通讯录,他想在每个人名旁边都加上标注,这是件很酷的事情。”这些标注可以显示出你是否在通话、电池电量是否过低,或者用户正在健身。库姆可以完成后端的工作,但他需要一名iPhone开发者协助。于是,菲什曼就把库姆介绍给了伊格尔·索罗门涅科夫(Igor Solomennikov),一个他在上上找到的俄罗斯程序员。
库姆马上就选定了WhatsApp这个名字,因为它念起来就像“有事么?”(whats up)一样。一周后,在他生日的时候,也就是2009年2月24日,他在加州注册了WhatsApp公司。“他做事滴水不漏,”菲什曼说——当时这款应用甚至还没有开始开发。库姆花了数天时间撰写后端代码,保证他的应用可以在全球所有的电话号码上使用。为了做到这一点,他仔细阅读了维基百科上一篇列有全球固定区号的文章。由于存在数百个地区差别,库姆不得不花费数月时间进行升级程序,这让他非常恼火。
早期的WhatsApp应用经常崩溃,当菲什曼在手机上安装这款应用的时候,在他数百人的通讯录上,只有很少一部分人安装了这款应用——大多还都是本地的俄罗斯朋友。就在圣何塞的一家肋排馆里,菲什曼仔细检查了应用的故障,而库姆则在笔记本上做详细记录。他用的笔记本还是多年前从苏联带过来的。他特地把它们留下来记录重要的项目。
项目开展了一个月,在和阿克顿玩了一次飞盘之后,库姆不情愿地表示,自己大概需要停手找份工作。阿克顿说道,“现在退出你就是个大傻瓜,再坚持几个月。”
2009年6月,苹果伸出了援助之手。当时这家公司推出了消息推送功能。通过这项功能,即便用户没有打开应用,开发者也可以向他们发送信息。库姆升级了WhatsApp,这样用户在更改状态时都会向朋友圈中的其他人发送通知。菲什曼的俄罗斯朋友开始用这种状态信息互相联系,内容就是“我起晚了”或者“我在路上”这些滑稽的消息。
“在某一刻,它有点变成了即时通信,”菲什曼说。“我们开始用这款应用互相问候,人们也会进行回复。”库姆在圣克拉拉家里的Mac Mini电脑上观察这这些不断变化的用户状态,意识到他创建了一种消息服务。“哪怕是距离半个地球,人们也能即时联系,而且进行联系的设备是随身携带的,这非常强大,”库姆说。
当时唯一的免费短信服务是黑莓的BBM,但这种服务只有黑莓手机能用。市面上也有谷歌的G-Talk和Skype,但WhatsApp的独到之处在于用户可以拿手机号码登录。库姆在WhatsApp 2.0版中加入了一个短信息组件,活动用户数猛增到了25万。他去找阿克顿,那时后者还未找到工作,仍在考虑另一个没有头绪的创业思路。
两人坐在阿克顿家里的饭桌边,开始在WhatsApp上面互相发送消息。当看到熟悉的双选确定标记提示收到信息时,阿克顿意识到摆在自己面前的是有望深化短信体验的服务——而且比所谓的彩信更加有效。“和你并肩作战的,是完全开放的互联网,”他说。
他与库姆开始在“红石咖啡馆”工作,这里专为创业者服务;整个第二层到现在还挤满拿着笔记本的人,伏在桌边默默地编程。这两人经常光顾这里,阿克顿在纸上写写画画,库姆在计算机上敲敲打打。10月份的时候,阿克顿从以前的雅虎朋友那里拿到了25万美元种子投资,这保证了他的创始人身份与股份。他在11月1日正式加入了公司。(这两名创始人目前还联合持有公司60%以上的股权。对科技行业的创业公司来说,这是相当大的一个比例。外界普遍认为库姆拥有较多的股份,因为在阿克顿加入前9个月,库姆就把自己的想法付诸实践。据称早期雇员的持股比例接近1%。库姆未就此置评。)
iPhone用户发来的邮件就如同潮水一般。两人对互联网免费短信这种前景十分激动,又迫切想挖到诺基亚和黑莓那里的朋友。在安卓还未成势的时候,库姆招聘了老朋友克里斯·培福(Chris Peiffer)来打造黑莓版的WhatsApp。“我不太看好,”培福称。“人们不是已经有了短信么?”库姆解释道,人们只能在国家的范围里发短信。“短信太糟了,就像70年代就开始被抛弃的传真机一样,运营商居然还以此大挣特挣。”当培福看到惊人的用户增长时,他也加入了。
通过在雅虎的关系网,他们在伊夫林大街上找到了一家转租小房间的库房。这栋建筑的另一半都被Evernote公司占据——Evernote后来把WhatsApp踢出了这间库房。他们当时就披着毯子,在廉价的宜家桌子上办公。即便在那时,办公室还没有WhatsApp的标识。WhatsApp的首个黑莓工程师回忆初次面试的场景时说,“他们就告诉你,找到Evernote的大楼。绕到后门,有一扇没标记的门,敲就是了。”
在开始几年里,库姆和阿克顿都没有任何报酬。他们最大的成本就是向用户发送验证短信。库姆和阿克顿一直依靠Click-A-Tell这样不讲情面的短信经纪商。这些公司在美国发送短信只要2美分,但是发到中东就要65美分。今天,WhatsApp的短信验证费用一个月大概是50万美元。在当时这项成本还没有这么高,但也足够耗干库姆的银行账户。幸运的是,公司逐渐有了收入,2010年初每月能有5000美元进账,足够支付当时的成本。两名创始人偶尔会把应用从“免费”切换到“收费”状态,从而避免过快的增长。2009年12月,他们升级了iPhone版的WhatsApp,加入了发送图片功能。到了这时,即时贴上下载收费1美元的价签,用户还是不断增长。“你看,我们可以一直收费了,”阿克顿对库姆说。
到2011年初,WhatsApp在苹果应用网店美国区挤进了下载量前20的排名。在一次员工午餐会上,有人问库姆为什么不让媒体进行报道。“营销和媒体只会弄得尘土飞扬,”库姆说。“喜欢上了这些东西,你就不会专注于产品了。”
没有媒体,风投也能知道WhatsApp的疯狂传播。库姆和阿克顿回绝了所有谈判请求,阿克顿只是将风投视作是一种保险。但红杉的合伙人吉姆·格茨苦苦坚持了8个月,试图和其中一位创始人交流。格茨见过了Pinger、Tango和Baluga等移动IM领域的其他公司,不过很明显WhatsApp才是领先者。而且让格茨吃惊的是,这家公司已经开始在缴纳企业所得税了。“在我的风投生涯中,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事情。”他最终与库姆、阿克顿在“红石咖啡馆”碰面,回答了“一箩筐”的问题,承诺不会把广告模式强加给他们,而是作为战略顾问的角色出现。两人最终接受了来自红杉的800万美元投资。
两年后,也就是2013年2月,WhatsApp的活跃用户数已经扩展到2亿左右,而员工也增加到了50人。阿克顿与库姆同意再筹一些钱。“为了保险起见,”阿克顿说。他想起了他的母亲曾自己开着货车送货,因为开不出工资睡不着觉。“你永远不想走到开不出工资那一步。”他们决定秘密进行第二轮融资。红杉又投了5000万美元,将WhatsApp的估值推到15亿美元。阿克顿给WhatsApp的户头拍了张照片,把照片发给了格茨。那时公司自己的户头上有825.7万美元,比前几年收到的投资还多。
户头里的钱多了,阿克顿去找了当地的一位地产商,想要在街角回租一幢三层楼高的房子。地产商不知道WhatsApp是什么来头,但钱是实实在在的。这幢新楼目前正在建设中,WhatsApp会在今年夏天搬到那里,公司的员工数会翻番,增加到100人。
2014年2月,库姆驾着保时捷飞驰过这幢新楼,去参加他的拳击课程。原来他总是缺课,现在则是经常迟到。“WhatsApp”的标识会被挂出来么?“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要做一个标识,它只会让人膨胀。我们都知道自己在哪工作,”他说到。他把车停在圣何塞一幢不起眼的建筑前,拿起运动包,走进一间灯光昏暗的健身房。一位矮个教练就站在音箱旁,嘴里嚼着口香糖,笑眯眯地说,“他喜欢卡内(美国说唱歌手)”。教练举起拳靶,库姆挥拳击打。他动作缓慢,但力道很足。每练几分钟库姆就会歇一下,脱下拳套检查一下阿克顿发来的关于WhatsApp服务器的信息。
教练说,库姆打拳非常专注。他不想像其他人那样练自由搏击,而是只想打拳。人们会说,这就像那个尽可能直来直去的移动IM应用一样。
的确如此,在穿上袜子和鞋的时候,库姆已经打得满脸通红。他说,“我只想做一件事,而且要做好。”(亚比)
注:除交易支付的160亿美元现金与股票外,在收购总额中,《福布斯》等媒体还将WhatsApp雇员未来四年可以获得的30亿美元受限制股票单位计算了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