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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束阿塞拜疆之行,我们在格鲁吉亚首都第比利斯中转一天,开始了亚美尼亚戏剧性的 4 天 3 夜。巴库中心城区的现代化带来舒适与惬意,而来到亚美尼亚就仿佛是怀揣手机和 WiFi,穿越回到了科技生活不那么过满的几十年前,但旅行的快乐没打折扣。
花了一天半在首都埃里温,活动半径在市中心不到 2 公里的区域,南至政治文化中心共和广场,北至充满艺术感的大阶梯(Cascade);另外两天,则自驾在亚美尼亚的崇山峻岭穿梭,走访历史悠久的修道院;最后一天搭乘小巴从埃里温回到第比利斯。
我们搭乘阿塞拜疆航空航班,上午 9 点 40 飞去 50 分钟外的第比利斯。机场设施和规模与国内三线城市相当。我们在机场以每人 4 拉里(约人民币 11 元)购买 1GB 流量手机卡(当年流量用得好少),通过 Yandex 叫车进城。日程松散,悠闲地出行:坐地铁去城北 Didube 市场,搭乘小面包车(Marshrutka),去往西北郊的姆茨赫塔(Mtskheta),朝圣生命之柱大教堂(Svetitskhoveli Cathedral)。虽然是著名景点,但不收门票。游客参观、新人结婚、新生儿洗礼,和谐共存。
回城后,去火车站锁定开往西部祖格迪迪(Zugdidi)的票,再打车来到姆塔茨明达(Mtatsminda)山脚,通过地面缆车来到山顶游乐园,在黄昏时分体验浪漫的摩天轮,夜幕降临后在山顶餐厅 Chela 品尝烛光晚餐。
航班是一早 6 点从第比利斯飞往埃里温。Rooms 酒店小哥说得凌晨 3 点从酒店出发,事后证明是“大乌龙”。拖着疲惫的身躯,我们乘坐酒店安排的出租车,向 4 天内第 3 个国际航班进发。到机场不过 4 点,登机牌都还不能办。待到候机厅餐饮开门,我赶紧在 Dunkin’ Donuts 狼吞虎咽。
30 分钟的航班还没去机场的时间长。抵达兹瓦尔特诺茨机场后,一人 3000 德拉姆 (约人民币 54 元)办理了 15GB 流量的电线 元)在 Yandex 上叫车,30 分钟后达到共和广场边上的凯悦嘉轩酒店(Hyatt Place)。就内饰和餐饮水平而言,这家 2013 年开业的酒店与稍老旧的四星级酒店的水平相当。
休憩回血之后,步行去租车。中世纪修道院和庙宇是亚美尼亚的特色,大多散落在全国各地的山沟沟里,交通不便,需做好万全的前行攻略。上午 10 点,埃里温街头仍显冷清,入夜后才意识到这是座“夜猫子城市”。亚美尼亚全国人口 300 万出头,首都 100 万。中心城区在方圆 6-8 平方公里的圆形环线内,吃喝玩乐基本步行可达。相比埃里温,我更喜欢“耶烈万”这个旧译,更贴近发音。或许是苏联的韵味太重。
亚美尼亚是小国,但这个民族不乏知名人物。我知道的第一位亚美尼亚人是作曲家哈恰图良,因其创作的《加雅涅》舞剧有《马刀舞曲》。对苏联历史有所了解的朋友也一定知道米高扬。而如果你关注娱乐八卦,亚美尼亚后裔金·卡戴珊一定不陌生。
去了 Hertz,也去了叫 ArTourRent(店还在)的个体租车铺。走进门,得先往上迈几个台阶,看到一间苏联味的办公室,和一位仿佛从历史里走出来的大爷。一番询问后,就先去隔壁 Dolmama’s 美餐一顿。饭后晃荡了一会儿,我们折返回 ArTourRent,碰到大爷的儿子,一位在慕尼黑工业大学交换过的年轻医学生。朋友和他交谈甚欢。我当时希望在大牌连锁店租车,贵但感觉质量更有保障。而朋友偏好个体户,最后我没有坚持。以 1000 元人民币租了 2 天尼桑 X Trail,一辆改造过的老旧日本产小型 SUV。由于现金不够,小哥借用隔壁 Dolmama’s 的 POS 机,也顺带蹭了餐馆一杯红酒。没想到,这辆车将为后续行程带去不少插曲。
路过 Dolmama’s 时,我们被门口张贴的曾来就餐的客人名单所震撼,毫不犹豫走进门。一道沙拉,一道羊肉,和一瓶酒。沙拉我至今仍有回味,淋的油,搭配的杏子(亚美尼亚特产),点缀的香料——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搭配。坐在里弄小院,在爬藤下感受阳光和微风,使得这顿家庭餐厅风格的午餐格外闲适。后来翻看《孤独星球》,得知这家店“often described as Yerevan’s best restaurant(被誉为亚美尼亚最好的餐厅)”。
参观完大屠杀纪念馆,驱车前往亚美尼亚现存的唯一前基督教建筑加尼神庙。这趟行程堪称“到此一游”。神庙始建于公元 1 世纪,但我们眼前的是 “40 年前的重建”。神庙屹立在茫茫荒芜的河谷上,2000 年后依然有遗世独立的震撼。再远一些有世界遗产格加尔德修道院(Geghard),但前方山体塌方道路受阻。格加尔德的名称来自曾刺伤耶稣的长矛。修道院相传建于 4 世纪,现存礼拜堂建于 12 世纪。
回到埃里温,夜色温柔。晚上 9 点多,街头热闹非凡,大量餐厅设有露天座位。吃完高加索特色奶酪烤饼(Khachapuri,种类之多不亚于意面)和饺子(Khinkali),往酒店走,惊喜地发现共和广场有音乐喷泉,不论是泉水的造型还是音乐的选择都有品位。无所事事地坐在历史博物馆前的台阶上,被外高加索夏末秋初的夜风吹拂着,在另一片天空下享受一天结束前的放空。
第二天一早,驱车前往东北方向的塞凡湖。塞凡湖是外高加索地区最大的淡水湖,面积 5000 平方公里,占亚美尼亚 1/6,且海拔约 1900 米,供应全国近 90%的鱼类资源。湖边的度假设施已破败。本国有钱人通常选择格鲁吉亚海滨。现在能遇见的是露营者、俄罗斯背包客和像我们这样的一日游游客。半岛末端隆起的小山包上是塞凡修道院(Sevanavank),建于公元 874 年。这座小山包原来是小岛。但由于过量利用湖水灌溉亚拉腊(Ararat)平原,湖面降低 20 米,储水量也减少 40%。
10 点多,离开塞凡湖,在湖南岸的高速公路上奔驰,想早些到唯一有两层的修道院诺拉万克(Noravank),并在太阳落山前抵达东南边境的小镇戈里斯(Goris),方便后面一天造访塔特夫修道院(Tatev)。开了 1 个多小时车离开湖区,穿越中部农村,发觉油耗太快,且仪表盘指针失灵、左右乱摆。好在 Yandex 导航给力,发现前方有加油站。爷爷辈的加油站纯靠机械设置,大爷手摇着把手加了 300 元人民币的油。我们也在他那儿补充了瓶装水、香蕉、冰淇淋,提升幸福感。
继续上路,但刚从南北贯穿的道路左转向东没多久,仪表盘再次失灵,踩油门没法加速。朋友也开始跟租车店小哥在 Whatsapp 上联系。熄火停了一会儿,继续点火前行,想找修车铺,但很快出现同样的状况。决定折返去刚路过的洗车店,好过停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野。我们把车开进洗车店,让老板帮忙看看。他坐上车点火——车再也发动不起来了。洗车店没人会英语,全靠Google语音翻译。开箱检查一番后,老板基本认定问题在汽缸盖。此时朋友也跟租车店小哥协商好,他从埃里温再开一辆车过来借用,故障车辆他再想办法弄回去。于是,在亚美尼亚中部7500人的叶海格纳佐尔(Yeghegnadzor)城外的洗车店,和亚美尼亚年轻小伙及小朋友聊天,等待救兵。
巧合的是,就在我从高加索回来后不久,一次国航北京回上海的航班上,发现有一部 2016 年拍摄的法国片《迷失亚美尼亚》,讲述一位法国喜剧演员的囧途。这么短时间就看到另一个视角描绘的亚美尼亚农村欢乐时光,不禁莞尔。而关于亚美尼亚最出名的影片非帕拉杰诺夫的《石榴的颜色》莫属。通篇没有对白,也无叙事,充满隐喻和意象,从第一帧开始就是一首接一首以电影呈现的诗歌,我完全看不懂,只能说画面好美、色彩好鲜艳。
傍晚时分,小哥抵达。开上丰田卡罗拉,加满油,冲进夜色。3 个多小时各种盘山公路和前方小巴的尾灯照耀下,抵达 2 万人的戈里斯(Goris)。如果不是执意要去塔特夫修道院,或者前往卡拉巴赫(现在已无法从亚美尼亚进入)、伊朗,不必这般折腾。
清早,我腹痛难忍,判断是劳累和着凉所致,不得已先去戈里斯医疗中心“报到”。医院整体设施和观感接近社区医院。苦于无法沟通,直到一位能讲英语的年轻女医生过来问诊。我拿到处方,到医院对面的药店配药。诊疗费 5000 德拉姆,折合 90 多元人民币,药费 200 多元人民币。
一番折腾,到达塔特夫修道院已近中午。去修道院得先坐全球最长的缆车,全长 5752 米。大多数缆车顺着山势修建,但有一段直接在两座山之间拉线,和地面形成巨大落差。下缆车后没几步就是修道院。塔特夫始建于 9 世纪,在封建时代,教区坐拥数十个村庄,收取什一税。塔特夫修道院在中世纪是亚美尼亚最重要的大学,对当地科技、宗教和文化发展产生过重要作用whatsapp批发发送图片。
这把年纪和地位的修道院,免不了在外族入侵时遭受毁坏,并曾在 1931 年大地震中受重创,钟楼至今未修复。难能可贵的是,修道院直至今日还有神父和僧侣,是仍有生命的千年古刹。可惜时间紧张,我们不得不匆匆返程,没来得及徒步往上,去经典机位俯瞰壮阔山峦中间的塔特夫。
到达深坑修道院(Khor Virap)时已经下午 3 点。当天能见度不佳,时间点也不对,不远处亚拉腊山(Ararat)很朦胧,无法一睹传说中诺亚方舟停靠的亚美尼亚圣山真容。为什么叫深坑修道院?因为内部真有一个深坑。国王梯里达底三世(Tiridates III)曾将圣徒格里高利(Saint Gregory the Illuminator)关押在内长达 13 年,因为其在祆教仪式中公然违抗国王指令,表示自己是基督徒。
格里高利一直依靠一位好心妇女每天投喂面包得以残喘。后来,国王身患重病,国王的妹妹反复梦到格里高利是唯一能治好病的人,于是将奄奄一息的格里高利召回。格里高利也真的神奇地治好了国王。随即亚美尼亚在公元 301 年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基督教国家。修道院则是后来在深坑的基础上修建。
全国有三处入列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目录:首先是埃奇米阿津大教堂(Echmiandzin)和兹瓦尔特诺茨遗迹(Zvartnots)。两者距离相近,埃里温过去 1 小时不到,如果不是途中出状况,我们一定会去。其次是靠近北部城市阿拉韦尔迪(Alaverdi)的哈格帕特修道院(Haghpat)和萨那欣修道院(Sanahin),通常陆路往返格鲁吉亚的时候途经。第三是前文已提及的格加尔德修道院,即圣矛修道院。再加上文提到的塞凡修道院、诺拉万克修道院,塔特夫修道院和深坑修道院,算是一网打尽。因为路上波折,我错过了两个半,希望能回来把心中的草拔掉。
亚美尼亚修道院的建筑是拜占庭、高加索及当地风格的融合,多取材于当地的凝灰岩。独特之处在于伞状穹顶,西侧类门厅作用的 gavit,以及各类丰富的石头雕刻。有一说一,亚美尼亚的风景不算奇特,不过修道院遗世独立,阳光照射进内厅时神圣感强烈,心神安宁。
回到埃里温。从深坑修道院回来还掉车,去了中心城区北边的大阶梯。阶梯里面是卡菲斯扬美术馆(Cafesjan Center for the Arts),不过傍晚已闭馆,隔天上午才进去打卡,有各类现代艺术作品,包括曾梵志的。大阶梯非常现代,艺术气息溢满空气,民族特色不显著。
广场上的现代雕塑更凸显出其世界性。在大阶梯最上层远眺,亚拉腊山笼罩在黄昏的朦胧中。当重新下到广场,已有数百人聚集、大跳广场舞。欢快的民乐自然地拉近游客与本地人的距离。简单的动作和热烈的气氛让你很难不享受当下。没在埃里温多住几天探索这座城市,略感遗憾。在数量众多的咖啡馆、酒吧畅饮,观赏丰富的文化演出,徜徉在时尚的街头,都是不可复制的体验。
最后一天上午是博物馆游。打卡了大阶梯里面的卡菲斯扬美术馆,古代手抄本博物馆(Matenadaran)和共和广场的历史博物馆。中午时分,我们搭乘小巴前往第比利斯。经过四五小时的颠簸,我们来到边境,在黄昏的阳光下告别了意犹未尽的亚美尼亚。